我的名字是妮亚,今年九岁。度过了七年幸福快乐的生活后,该为这七年的欢乐付出代价了。
今天父亲又喝酒了,醉醺醺地回到家里。
身为一名冒险者,失去了右手的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资本。只知道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,只不过是一个胆小的懦夫罢了。
父亲颓废以后家里收入都由母亲一个人承担,母亲在冒险者公会担任一名接待员。勉强可以让这个家庭维持生计。
可是今天父亲回到家里以后,喝了酒的他丧失了理智,又和母亲吵了起来。原本恩爱的他们现在宛如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一般大声地争吵着。
终于,他忍不住动手了,一脚踹在了母亲身上,尽管过去了两年时间,但他的身体依旧很健壮。母亲被踢飞了出去,重重地摔在了墙上,嘴中的鲜血大口地喷了出来,父亲还继续上前在她身上狠狠地踢了几脚。
不明白,既然有这样健壮的身体为什么不坚持下去,轻易就这样颓废。
母亲就这样安静地死了,没有留下一句遗言。
到了半夜,父亲清醒了过来,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抑制不住地嚎哭起来。
自作自受。我坐在凳子上,看着这一切的发生。
天亮了,父亲被城卫队抓走了。人们发现了昨夜的动静。
死刑,他被这样判决。
“是我对不起你,妮亚。但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,无论发生什么,都要坚持活下去。”父亲抚摸着我的头,对我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。
人们根本不会在意我这样一个小女孩的死活,人们圈圈围着,兴奋地看着父亲的头落下后,就渐渐散了。
悲凉的黄昏,贪婪的乌鸦啄食着他的尸体。
哼,自作自受。
无论发生了什么,我也不会心痛。
眼中的眼泪只不过是太无聊打哈欠而产生的。
房子被贪婪的官吏卖掉了,他面带笑容地拿着一袋银币,亲切地交给了我。可等到出了房产所,他马上把我带进了一条小巷,把钱袋一把夺了回去。
“快滚,别让我再看见你,肮脏的小鬼。”
我伸手希望能得到哪怕一铜币的施舍,但他却一脚踹在我身上,把我踹倒在地上。“这种事我见多了,就挣扎着活着吧。”
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,看着他的背影我感到了愤怒,这是一种能让人丧失理智的情感,所以我努力抑制住了。
随后我在大街小巷生活了两个月,从不讲话的我被其他流浪者叫做小哑巴,常常被抢走食物。尽管如此,我依然幸运地活下来,仅靠着吃一些残羹剩饭。
今天运气不错,捡到了半个面包,躲起来正准备填饱肚子时,却被几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发现了。他们虎视眈眈着看着我。
我正准备将手中的面包交给他们时,他们却决定动手抢。 何等愚蠢的行为,可惜我毫无反抗之力。
这个脆弱的身体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打倒别人。
他们发泄着自己的痛苦,揍我一顿似乎能让他们放松很多。暂时忘记那块面包,仅仅是为了发泄而攻击我。
打完了以后他们才想起地上那半块面包,捡起了被踩了几脚的面包,匆匆离开。
呵,真是一群软弱的家伙。我倒在地上,遍体鳞伤,口中的鲜血缓缓流出。
伤势似乎很重,我应该活不了多久了,感受着生命渐渐地消逝,却无能为力。
对不起呢,我还是没能活下去。视野渐渐模糊黑暗,身体似乎在向下坠落,渐渐冰冷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了小巷深处。
“哦呀,这次似乎找到了很好的素材呢,这次的实验一定能成功。”黑衣男子脱下了头上的斗篷,露出了恶鬼一般的面容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醒过来了,好像没死。身上的伤也恢复了,真是奇怪,谁会救一个流落街头的肮脏小孩。
“哦呀,醒了啊。欢迎来到我的地盘。”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转身向我说道。他的面容十分丑恶,裂开的嘴巴似乎是在对我露出笑容。
我被关在一个笼子里,身上空无一物,四周的光线很暗。旁边是一个手术台,一具被挖走了心脏,切开了头骨的尸体躺着上面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恶心味道。
“既然我救了你,那么你是不是应该为我做些什么呢?”丑恶的男子说话了。“哦对了,我叫艾萨克,本人是一名伟大的亡灵法师,你最好叫我艾萨克大人。”
他将一个大脑从尸体的头颅中拿出,用手中的锋利小刀仔细地切开。
嘁,真是无聊。不屑地转过头,不愿看这肮脏的场面。
过了一段时间,也许几十分钟,也许几个小时,艾萨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小心地绕开地上各种各样的东西,走到我面前。
“真是个老实的好孩子呢,出来吧,我要先做些测试。”艾萨克打开了笼子的门,将我从里面抱到了那具恶臭的尸体上。
“在这里躺着不要乱动哦。”艾萨克拿着一个半圆型的东西,覆盖在我脸上。
“来试着集中意志,嗯……先想象火的样子吧。”
乖乖按照他的话做了,感觉四周燃烧了起来。
“哦呀哦呀,还真是了不得呢。”艾萨克似乎做了什么动作,周围火热的感觉消失了。
脸上的的东西被取下后,看到周围的一片都有些焦黑,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。
“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素材,来吧,我会帮你实现愿望的,你将永远地活下去哦。”艾萨克捂着脸,却抑制不住声音中的兴奋。
欸,永生什么的,听起来似乎还不错呢。他的话让我提起了兴致。
“接下来就进入正式的改造吧,放心,这支药剂我已经实验过多次了,加上你的魔素亲和力,绝对没可能失败。”艾萨克手中拿着一支有着白色的药剂。
虽然是白色的,却让人觉得无比污浊。
药剂随着食道进入胃部,感觉脑袋渐渐沉重,一股来自灵魂的疼痛让我很快失去了意识。昏迷了不知道多久,我捂着疼痛的脑袋扶着地板坐了起来,原本褐色的头发变得灰白,披散在地上。
“终于醒了啊,那么来看看我的伟大创造吧!”艾萨克从手术台转身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把短刀,瞬间将我的右手切下。
突然到来的疼痛让我差点叫出声,强咬着牙齿忍着疼痛。空气中的魔素肉眼可见地向伤口处聚集,本应该断掉的手从根部的骨头迅速生长,几秒后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。
“哈哈哈哈,哈哈哈哈哈,看到了没有,我,伟大的艾萨克大人的实力。接下来看看头部被切下能否恢复吧。”艾萨克说罢就一刀将我的头砍飞了。
一具无头尸体渐渐软倒在他怀里。就是这样实验才一直失败吧,随便就杀掉实验品什么的。
空气中的魔素变得非常粘稠,等我的头落下后不久身体已经奇迹般地长回来了。
“看吧看吧,我这次就要让那群渣渣看看,他们赶走了一位多么重要、多么聪慧、多么伟大的法师。”艾萨克挥舞着手中的短刀,兴奋地四处乱跳,嘴中还哼着乱七八糟的歌。
我跌坐在地上,看着自己身体白嫩的皮肤,迟迟没有反应。
但我能肯定的是,这家伙是个疯子。
之后又做了各种各样的实验,因为这个身体不会死亡所以非常方便,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以往里面倒。
后来发现只有睡着的时候受伤不会恢复,要等醒了的时候才可以。就算身体、脑袋被剁成肉酱,只要大脑中的结晶没有被破坏就可以恢复,而且这时候不算是睡眠状态。
用一个结晶的状态接收世界的信息感觉很奇怪,努力一些感觉可以观察到地下室之外的东西。
结晶非常坚固,艾萨克用武器、魔法什么的试了很多次,这颗晶体都毫发无损。或者说我,毫发无损。
大概过去了三年,今年应该是十二岁了,身高增长了不少,但还是很瘦小。
“来吧,是时候去找那些老不死的了。”
艾萨克给我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布袍,带着我走了出去。
感觉最近的艾萨克和以往疯狂的他不太一样,眼神中充满了理智。
推开地下室的大门,明媚的阳光差点亮瞎了我的眼睛,捂着被刺痛的眼睛,过了好久才适应过来。
周围的鸟鸣声唤醒了我沉睡的记忆,小时候父母也常带我到郊外玩,我呆呆地站着,远方似乎传来了母亲的呼唤声。
“别发呆了,快走吧。”艾萨克的声音惊醒了我。
我跟着他的脚步向远处的一座法师塔走去。
我和艾萨克两手空空,披着黑色的布袍,行走在森林中的一条小路上。这条路杂草横生,应该很久没人走过了。
虽然能看到那座法师塔,但我们走了一天还是离那儿很远。天渐渐黑了,虽然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,但还是想要休息。
可艾萨克没有休息的意思,那就跟着他继续走吧。
路上出现了几只风狼,一种二阶的魔物,一个成年人有准备就能杀死。
然而艾萨克没有管我,自己躲到一边去了。无力反抗的我很容易地被风狼扑倒在地上,撕地粉碎。
嘁,真是恶趣味的家伙。
躲在树梢看着我的身体被风狼撕的支离破碎,转眼又恢复。风狼们似乎也发现了,周围的残肢断臂越来越多。
够这些畜牲吃很久了吧。
他们高兴地玩到了天亮,艾萨克才从树上下来,赶走了那些风狼。
我咬牙切齿地跟在这个人渣身后继续往前走。今天的云朵较昨天变得多了,会下雨呢。
脚上磨出的伤口不断恢复,又是平淡的一天。
夜晚降临,空中被乌云遮盖,路识别起来变得艰难。
“你,恨我么?”艾萨克继续向前走着,突然说道。
蛤?这家伙在开玩笑么,怎么可能不讨厌这个渣滓。把我关在地下室里做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,刚刚看着我被风狼撕碎,现在却问我这种话。
但我还是摇了摇头。无论怎么说,这家伙依旧是恩人,而且给予了我永生。
感觉现在的艾萨克有哪里不对劲,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,莫名给人一种沧桑悲凉的感觉。
他似乎能看到我的一举一动。
“哈,不恨我就好,虽然讨厌我的人多了,也不差你一个。”
“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这个小家伙的,差不多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?”
艾萨克突然温柔让我很不适宜。
就,勉为其难地告诉他吧,毕竟都在一起待了三年,或者说我被折磨了三年?
“我……咳咳,我叫妮亚。”因为许久没有张口,声音十分嘶哑。
“妮亚么,真是一个好名字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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